微信公众号 
图码生活

每天发布有五花八门的文章,各种有趣的知识等,期待您的订阅与参与
读书 1979 - 2008 全部文章
读书 1979 - 2008 全部文章
《读书》杂志 1979 - 2008 年全部一万余篇文字,查询最少输入两个字符
随便看看
读取中
读取中
标题后女权主义时代
栏目远眺巴黎
作者吴岳添
期数1992年08期
  据法国《国际快报》今年一月三十一日报道,女权主义在鼓噪多年之后,终于在法国文坛上得手,近四五年来一大批女将异军突起,攻占了向来被男性所垄断的色情文学领地。
  这在二十年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七十年代初,女出版商雷吉娜·德福日由于出版了有伤风化的作品而曾被判刑。但是时代不同了,专门出版色情文学的让一雅克·波韦尔颇有感慨:“我们现在看到了一种新的现象:色情文学的作者十分之九是女性。从前她们的这类作品极为罕见,即使有也不过流于轻佻,而且相当优雅,和目前我们读到的作品不可同日而语。”前女权主义者贝努瓦·格卢特夫人以自己为模特儿,记述了一位现代恰特里夫人和一个健壮的水手之间的狂热艳史,如果说她还比较庄重,在前言中表示对自己使用了“下流词句”深感痛心的话,其他数十名女作家可不象她这样扭扭捏捏。她们虽然都有教师、记者等正当职业,而且都是妻子或母亲,但是写起色情场面来却得心应手、淋漓尽致,就象她们的祖母缝补衣服一样熟练和自然。她们不在乎邻居和同事们的流言蜚语,因此大多不用笔名,而且全都乐于在电视上一展芳容。色情作品的文笔当然也有高低雅俗之分,其中不免会有许多令人厌倦的陈词滥调,但仅仅出于女性作者之手这一点便足以令人瞩目,因此现在各出版社的目录里都少不了她们的小说,象阿丽娜·莱伊丝的《屠夫》曾一再重版,伊萨贝尔·拉冈还收到了外省一对夫妇的来信:“您的小说《龙的亲吻》真是妙极了!我们就用它来对孩子们进行性教育。”
  话虽如此,这些女作家的内心或许毕竟还有一点羞耻之心,因此在步入文坛时都不愿被人贴上色情文学作家的标签,理由是作家可以写性但不宣扬色情。卡特琳·朱勒说:“我的目的不是要刺激人们的感官,而是谈论他们的生活。既然他们在相爱,他们的肉体就也在相爱。”我们一向习惯于从外国小说中找影响、挖根源,现在却有外国作家找上门来了,伊萨贝尔·拉冈说:“我起初只是想模仿一下中国十七世纪时的通俗小说,我非常爱看这些淫猥快活的东西。”看来谁影响谁还真值得比较文学专家们好好研究一番。为了不使读者把作者本人和小说内容混为一谈,她们有必要作一些辩白。弗朗奈瓦丝·莱依在她的第一本色情小说《纸糊的女人》的前言里解释说:“你们知道,书里这一切施虐和受虐的花样和我毫不相干,我甚至有点讨厌……”她们会矢口否认:“不,不,书里写的不是我!”不过有时是欲盖弥彰,伊萨贝尔·拉冈说:“我永远不可能把我真正的性幻想都写出来,因为我太腼腆了。”
  经过了两次“革命”,即性解放和女权主义运动,她们自然不能按照传统的色情文学老调重弹,把主人公写成娼妓或女奴,供一个或几个男性玩弄和折磨。因此她们怀着自我欣赏和陶醉的心理,大写女性在性方面的权利和乐趣,企图使这类小说成为代表一代妇女要求的广告:女性应该控制男性。这些小说的女主人公,有的以玩弄男性为乐事,有的把情人们全部阉割,有的则不让男主人公近身。可惜的是,她们的种种计策尽管巧妙,却无法改变男女的天然差别,女性在性方面至多只能在精神上占据主导地位。于是她们只能不得已而求其次,用狂热的描写来宣扬一种冷漠的人生哲学:我是你的玩物,作为交换,你也是我的玩物。娜塔莉·佩罗在《自在的爱》中公然宣称:“我要对妇女们说:充分体验你们的性欲,委身于男人们的领地,迎合他们的情欲,燃起他们的欲火,实现他们所有的性幻想,然后拉紧绳子操纵他们。”小说中即使对男性的能力进行连篇累牍的颂扬,其目的最终还是为了更有效地支配他们,而对女性乐趣的细致入微的描绘,则更是为了煽起妇女们控制男性的欲望。
  吉斯莱娜·迪南表示:“爱处在变革之中,我只是想彻底描写这种变革。”这种变革的要义,就是如娜塔莉·佩罗在《男人的使用方式》中概述的那样:男性是一种未经加工的食物,要由你们来加盐、糖和调料。总而言之,行使你们的权利吧。《国际快报》评论员对这类出自女性的色情文学作出了最高的评价:我们已经进入了后女权主义时代。
  《读书》杂志是以书为中心的思想文化评论月刊,凡是书及与书有关的人、事、现象都是《读书》关注的范围,内容涉及重要的文化现象和社会思潮,包容文史哲和社会科学,以及建筑、美术、影视、舞台等艺术评论和部分自然科学,向以引领思潮而闻名。
  《读书》的宗旨是:展示读书人的思想和智慧,凝聚对当代生活的人文关怀。
  《读书》创刊于1979年4月10日。杂志的主要支持者与撰稿人多为学术界、思想界、文化界有影响的知识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