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得民心者得天下

　　十月革命到今年已经七十四年了，没想到今年的十月革命节过得如此冷清！近年来否定十月革命之风真是越刮越厉害。
　　Z　其实否定十月革命之风由来已久，只不过是于今为烈而已。可以这么说，世上任何一件事都不会得到百分之一百的支持，何况这样一场震撼世界的大革命。
　　Y　你是说，从十月革命之初就有人否定它了？
　　Z　是的，甚至还要早。俄国二月革命实现了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下一步怎么走？当时绝大多数人，包括布尔什维克党的多数领导人都主张继续搞民主革命。加米涅夫，甚至斯大林都曾主张支持资产阶级临时政府，这不是偶然的。四月初列宁回国，在欢迎会上他喊出了“社会主义革命万岁！”的口号，这真是个晴天霹雳。对此各界人士有不同的反应，在最好的情况下也是表示不理解。
　　Y　记得那时党内就有人反对列宁提出的主张立即转入社会主义革命的“四月提纲”，《真理报》在发表“四月提纲”时声明：“至于列宁同志的总公式，那是我们所无法接受的，因为它的出发点是认为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业已结束，指望这一革命立即转化为社会主义革命。”
　　Z　党内的反对意见姑且不提，那是个认识问题，包括加米涅夫在内的党内领袖不久都转变了立场。我要说的是象普列汉诺夫这样曾以马克思主义理论家著称的人物，他把列宁的主张称之为“梦话”，宣称“俄国历史上还没有磨出烙社会主义馅饼的面粉”。
　　Y　他是认为俄国尚未具备进行社会主义革命的经济前提吧！
　　Z　正是这样。他在五月二十日写道：“社会主义制度至少要以两个必不可少的条件为前提：一、生产力(所谓技术)高度发展；二、国内劳动居民具有极高的觉悟水平。”而俄国当时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另一个著名的孟什维克苏汉诺夫曾去车站迎接列宁回国，还参加了接着举行的欢迎会。他后来在《革命札记》一书中记述了这整个场面，并评论了列宁发表的讲话。
　　Y　此公就是列宁后来在《论俄国革命》一文中所批评的那位孟什维克吧！
　　Z　正是此人。他在介绍了列宁的讲话后，指责讲话缺少对俄国社会主义的“客观前提”的分析，对社会经济条件的分析，指责没有说明落后的农民的俄国怎么能不依靠西方，而在“世界社会主义革命”之前进行社会主义改造，代表国内微弱少数的工人和雇农苏维埃怎么可以反对多数的意志和利益建立社会主义，列宁的全部“观念”怎么能同马克思主义的最基本的原理并行不悖，等等。
　　Y　这是两个在十月革命前就反对俄国搞社会主义革命的代表人物，那么十月革命以后呢？
　　Z　那就多了。那些手执武器反对苏维埃政权的，包括国内和国外的，哪个不是以行动来否定十月革命！不过，关于这类人物不表也罢。还是讲讲理论家吧！首先也是前马克思主义理论家考茨基，他也做了不少文章，认为俄国搞社会主义为时过早，俄国缺乏社会主义的必要前提。一九一八年他在《无产阶级专政》中针对十月革命写道：“只有在无产者构成居民多数的情况下，无产者才能夺得国家政权”，“只有靠会成资本主义所带来的生产力的大规模发展”，社会主义才为可能。“在一个经济上还是如此不发达，以至于无产阶级还只构成居民少数的国家里”，是不能指望用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的。
　　至于今人，议论就更多了，并且“论据”也有所发展。除了经济条件不成熟这一老调外，还给领导十月革命的布尔什维克加上种种新的罪名，如少数人搞“武装阴谋政变”，挑起流血的内战，建立残暴的“恐怖政权”，如此等等。
　　Y　如果这些说法能成立，那我就不明白了，这样一个既缺乏经济前提，又缺乏主观力量的革命，怎么能取得胜利呢？胜利了又为什么能坚持半个多世纪呢？光靠暴力能取得十月革命的胜利吗？
　　Z　这是个需要作出回答的问题。其实对于俄国缺乏社会主义的经济前提的说法列宁也不否认。他在《俄我国革命》中承认，这是个“无可争辩的论点”。不过话又得说回来，这种前提又是相对的。但有一点是必须肯定的，这就是俄国已具有一定发展的资本主义。
　　Y　记得布哈林曾说过，“世界资本主义体系的崩溃是从最薄弱的、国家资本主义组织最不发达的国民体系开始的”。
　　Z　列宁纠正了他的说法，认为是从“比较弱的”国家开始的。他指出，“没有一定程度的资本主义，我们是不会成功的”。(《列宁全集》第二版第六十卷第317页。以下只列卷次、页码。)这是一个不可或缺的起码的条件，因为社会主义是取代资本主义的，没有资本主义也就没有社会主义，从经济上说是如此，从为资本主义准备好掘墓人——无产阶级的角度看也是如此——总得有一定数量的无产者才行。
　　Y　这些无产者还应当组织起来。
　　Z　组织一个共产党，在俄国就是布尔什维克党。列宁领导下的这个党有一个特点，这就是它是按照夺取政权这一目标组织起来的，这是一个集中的、有铁的纪律的、组织严密的职业革命家组织。这个党比当时俄国任何一个党派都具有更强的战斗力。何况它又是用马克思主义武装起来的。
　　Y　不过它的人数也太少了。据说二月革命时它才两万三千人，到四月底召开党的第七次代表会议时一百五十一名代表才代表了八万名党员。这么几万人怎么有力量去夺取政权并管理国家呢？
　　Z　由于种种原因，那时布尔什维克党的人数确实不多，但是它在迅速增长，到七月底召开党的第六次代表大会时已达二十四万人。不单党员人数在扩大，而且支持者也越来越多。你知道二月革命后曾出现两个政权并存的局面，后来全部政权又归入资产阶级临时政府，苏维埃则始终操纵在占多数席位的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之手。但到八月底出现了转机，通过几个月的斗争，特别是粉碎科尔尼洛夫的叛乱，广大群众认清了谁是他们利益的真正代表，转而支持布尔什维克党。八月三十一日彼得格勒苏维埃倒向布尔什维克，接着莫斯科等大城市的苏维埃也纷纷转向布尔什维克党。
　　Y　党员队伍扩大，支持者增加，这速度确实惊人。布尔什维克靠什么绝招做到这一点的呢？
　　Z　这同十月革命取得胜利的原因是一致的。这就是布尔什维克党提出了正确的深得民心的口号：和平、面包、土地。
　　Y“和平”这个口号好象易于理解，全世界人民已在血腥的大屠杀中受够了苦，自然盼望和平。这是一个深得人心的口号。
　　Z　但是并不是所有政治家都理解群众的这一迫切要求。临时政府首脑克伦斯基就号召把战争进行到底，为此亲赴前线鼓动进攻。甚至十月革命胜利后，党的不少领袖们对此也不尽理解，以布哈林为首的“左派共产主义者”就坚持要把“革命战争”打下去。当然这同克伦斯基的把帝国主义战争进行到底在性质上是截然不同的。但至少布哈林没有看到那时群众已疲惫不堪，渴望和平，需要一个喘口气的时机。正是列宁看到和平这个口号对群众的迫切意义，对群众的吸引力，因此不仅在革命前高举和平的大旗，而且在武装起义胜利后立即通过“和平法令”，采取措施，向各交战国发出和平的倡议，在遭到协约国拒绝后又毅然派出代表团去同德国谈判。这就告诉广大人民，布尔什维克党确实代表了人民的心愿，它并不停留在口头上谈和平，而是不惜代价地为人民争得这个和平。
　　Y“面包”的口号比较好理解，民以食为天嘛！人民没饭吃了，就会起来造反。问题是很清楚的，只是看一个政党是否关心人民的死活。
　　Z　第三个口号是给农民以土地。应该说在这方面布尔什维克党的准备有点不足。我指的是纲领。我们知道，布尔什维克党原先的纲领是土地国有化，把全部土地收归国有。但对历来盼望得到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的俄国农民来说，土地国有化的口号一时难以接受。针对当时的情况，布尔什维克党当机立断，采取了社会革命党人的土地纲领，废除地主土地所有制，所有土地“一律无偿转让，成为全民财产并交给一切耕种土地的劳动者使用”。《土地法令》全文引用了社会革命党人拟订的“农民的土地问题委托书”。社会革命党人因此而指责布尔什维克是剽窃者。
　　Y　其实这个例子倒真的说明了布尔什维克并不心怀党派之成见。列宁说得好，“我们既是民主政府，就不能漠视下层人民群众的决定，即使我们并不同意”。(第三十三卷第20页)我看到列宁实行的是“拿来主义”。
　　Z　这个“拿来主义”倒真是灵。由于历史的原因布尔什维克党的主要工作集中在城市，因此二月革命后起初在农村的影响比较小。在五月份召开的全俄农民苏维埃第一次代表大会上共有一千一百六十七名代表，据对其中一千一百一十五人调查，社会革命党五百三十七人，社会民主党一百零三人，其中绝大多数为孟什维克，而布尔什维克仅九人。但是随着土地问题的解决，布尔什维克在农村的威望与日俱增，在国内战争和反击外国武装干涉中得到了广大农民的坚决支持。
　　Y　可以看出，和平、面包、土地这三个口号是一个整体，同和平有切身利益关系的首先也是农民——穿军装的农民，而要解决面包问题不首先解决土地问题那更是一句空话！
　　Z　当然，如果讲十月革命胜利的原因，那还得提一提当时的外部环境，如帝国主义各国正忙着打仗，自顾不暇，等等。这些过去谈得很多，就不多说了。这里只提一点，这就是二月革命后俄国出现的相对民主的环境。两个政权并存时自不必说，即使七月事变后列宁等一部分领袖被捕或转入地下，仍有不少党的干部能公开或半公开地活动，党的第六次代表大会就是半公开地举行的，这同沙皇专制制度下毫无民主，只能从事地下活动有所不同。正如列宁所说的，“没有民主，就不可能有社会主义，这包括两个意思：1.无产阶级如果不通过争取民主的斗争为社会主义作好准备，它就不能实现这个革命；2.胜利了的社会主义如果不实行充分的民主，就不能保持它所取得的胜利，并且引导人类走向国家的消亡。”(第二十八卷第108页)布尔什维克充分利用了可能得到的民主权利来争取群众，争取对苏维埃的领导权，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Y　这么说来，是不是可以说十月革命是水到渠成，势在必行呢？
　　Z　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这么说。但不要忘记，世界历史的发展总是存在多种选择的，在武装起义胜利之前，不同的选择是存在的。否则世界历史就未免太神秘了。
　　Y　那是不是就象现在流行的说法那样，俄国也可能走资产阶级民主国家的发展道路呢？
　　Z　这种可能性当然不能排除。不过我想说的是要把胜利的可能性变成现实还必须努力奋斗和争取，谁也不会把社会主义端给无产阶级的。在这里有时会出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局面，即需要有一个能洞察局势、采取坚决果断措施的政党和领袖。
　　Y　列宁就是这样一个由时势造出，反过来又造出崭新时势的英雄吧？
　　Z　正是。党的四月会议同意了列宁的社会主义革命的方针，但是如何实行这一方针，全党并不很清楚。七月事变后形势急转直下，革命和平发展的可能性已不复存在，革命危机日益成熟。到九月列宁提出了“举行武装起义”的问题。
　　Y　这时候列宁写了好几篇关于武装起义的指导性文章：《马克思主义和起义》、《危机成熟了》等等。
　　Z　你可能已经注意到，列宁给中央写了几次信，建议立即准备武装起义。但是当时中央的领导人显然对此并不赞同或者说并不理解，列宁从地下发出的信如石沉大海，毫无回音。在这种情况下列宁提出了“退出中央委员会的请求”，同时要求保留在党的下层以及在党的代表大会上进行鼓动的自由。(第三十二卷第278页)
　　Y　这就是说，起义的方针那时并没得到中央的支持？
　　Z　不仅如此，在十月十日(俄历)召开的中央会议上，两名著名的中央委员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投票反对关于武装起义的决议，在十六日召开的中央扩大会议上他俩继续坚持自己的立场，指责起义是一种“密谋策略”。接着加米涅夫又于十月十八日在《新生活报》上发表了《尤·加米涅夫论“发动”》一文，公开表示反对武装起义，认为这是“会导致无产阶级和革命灭亡的不能允许的步骤”。
　　Y　你说的是加米涅夫发表声明，但过去一直说是季诺维也夫同他一起发表声明，从而泄露了中央关于起义的决定，列宁还为此斥责他俩是“工贼”，要求把他们开除出党。
　　Z　尽管季诺维也夫也反对起义，但报上的声明却是加米涅夫一人发表的，这从标题也可以看出。另外季诺维也夫曾为此写信解释，说明此事与他无关。据我所知事实就是这样。
　　Y　这就是说，到起义之前党内的意见仍未完全一致。
　　Z　是的，十日和十六日的会议说明中央多数已达成共识，赞同武装起义，但仍有少数人持不同意见。而这种反对立场显然不是他们个人的罪孽，而是当时在党内有一定市场的一种对时局的悲观估计。
　　Y　列宁后来说，季、加两人在十月的那段“插曲”不是偶然的，但此事不大能归罪于他们个人，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Z　我想是的。列宁不希望因此而去追究个人的责任，更不希望揪住他们业已改正的历史上的错误不放。
　　Y　他们怎么改正错误的呢？
　　Z　他们很快就投入了起义的斗争，加米涅夫直接参加了武装起义的准备工作，参加了部署起义的二十四日的中央委员会会议。起义当天(二十五日)《工人之路报》即《真理报》上有三篇文章出自季诺维也夫之手，有一篇还作了自我批评。可以说他们以行动改正了自己的错误。后来他们还分别在不同场合承认了自己的这一错误。可以说，这是一个由革命进程解决了的分歧。
　　Y　列宁曾经说过，十月革命前后一些共产党员犯了错误，但“我们现在不愿意再提了”，“因为没有特别必要而去重提已经完全改正了的错误是不对的”。(第三十九卷第415页)后来在党内斗争中有人把列宁在《给代表大会的信》中所说的话解释成在政治上决不能信任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因为他们的错误不是‘偶然的’，他们会重犯而且必定会重犯这些错误”。这种说法显然不符合列宁的本意。
　　　 Z　如果列宁断定他们政治上必然重犯错误，那就很难想象后来季氏会担任共产国际主席，而加氏会担任人民委员会和劳动国防委员会副主席这样的重要职务！
　　Y　假如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的主张在党内占了上风，那么俄国的历史会怎么发展呢？
　　Z　历史是不能假定的。十月革命发生了，胜利了，这就明显地看出个人在历史转折关头的作用。如果俄国党没有列宁这样的领袖，俄国历史是有走上另一条道路的可能性的。十月二十四日即公历十一月六日晚，列宁以焦急万分的心情给中央写信，指出“拖延发动等于自取灭亡”，“历史不会饶恕那些延误时日的革命者，他们本来在今天可以获得胜利(而且一定能在今天胜利)，却要拖到明天，冒着丧失许多、丧失一切的危险。”(第三十二卷第431页)
　　Y　从字里行间可以感觉到，这正是稍纵即逝，千载难逢的时机。时不再来，如果放过那个时机，俄国的历史就可能走上另一条道路。不过，俄国人民到底能忍耐多久，依然是个未决的问题。
　　Z　这正如列宁在分析革命危机成熟时说的，统治的上层不能照旧统治了，被统治的下层不能继续这样生活下去了，这就得另找出路。
　　Y　现在有人一心一意地想着俄国如不搞十月革命，就可能走民主国家的道路，现在情况就会好得多！
　　Z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但有多大机会变成现实是值得怀疑的。其实还有另一种可能性，这就是我们看到的科尔尼洛夫叛乱，这场叛乱如果得逞，俄国就会出现军事独裁政权。这当然也是摆脱困境的一种出路，不过是个非常坏的出路。
　　Y　这样，在历史上就出现了至少三种选择的可能性：社会主义，资产阶级民主制和军事独裁。
　　Z　但是历史最终选择了社会主义革命，并且取得了胜利，这就应了中国的一句老话：得民心者得天下！十月革命的胜利再次证明了这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
　　Y　我很同意这个结论，否则怎么会发生那震撼世界的十月，在三年的国内战争中怎么能坚持下来并取得胜利呢？
　　Z　有人指责布尔什维克党搞暴动，制造流血事件。其实在彼得格勒武装起义进行得相当和平，照目击者苏汉诺夫的说法，“军事行动颇象在城市的一些重要政治中心里的换岗”。交战中双方伤亡人数并不多，战斗很快就结束了。但后来，在一九一八年春资产阶级在帝国主义列强的支持下发动了国内战争，倒真的造成了数以百万计的人员死亡。谁是罪魁祸首呢？列宁说是帝国主义和资产阶级，这是千真万确的。从另一个角度看，装备很差的红军最后却打败了得到洋枪洋炮武装的、训练有素的白军，这不正说明苏维埃政权得到人民的支持，打了一场人民战争吗？
　　Y　国内战争的胜利是很说明问题的。资产阶级可以说布尔什维克在起义中搞了突然袭击，使他们措手不及。但在国内战争中两军却是摆开阵势打的。无产阶级胜利了，这只能用人心向背来解释。这里我想提另一个问题，在俄国这样一个落后的农民国家里搞社会主义革命是否合乎规律，是否有点超前了呢？
　　Z　这又回到我们开始时的话题了。我想请你重读一下列宁的《论俄国革命》这篇短文，文章虽短，但至今仍有重大的理论价值。在这篇文章里列宁承认俄国缺乏社会主义的经济前提，但是他认为不能以此否定十月革命的合理性。历史的发展从来就不是按步就班的，在特殊的形势下可以改变历史发展的顺序。象俄国那样的国家，在当时那种特殊形势的结合下，出现了革命形势，俄国无产阶级为什么不能首先用革命手段去夺取政权，然后用取得的政治前提去发展经济，为社会主义创造必要的经济前提呢？
　　Y　所以列宁在生前的最后几篇文章里反复强调要抓文化经济建设，把重心转到“文化主义”上去。
　　Z　这正是列宁留给我们的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嘱咐。干革命就得干起来，像列宁引拿破仑的话所说的那样：“首先要投入战斗，然后便见分晓。”按照本本，按照教科书是干不了革命的。
　　Y　可惜后人没有认真领会列宁的嘱咐，在列宁逝世后没有千方百计地把重心转向经济文化建设，没有为社会主义建立起必要的经济前提，使社会主义的大厦立足在坚实的基础之上。
　　Z　但这不是十月革命的过错，更不是列宁的过错，把后人的失误推在创业者身上是不公平的。不过时犹未晚，现在的改革不正是要革除那些不利于生产力发展的东西，为社会主义打下坚实的立足之地吗？一种社会制度要能战胜旧制度并存在下去，要得到人民群众的拥护，归根到底必须把经济搞上去，用列宁的话说，就是要提高劳动生产率。
　　Y　十月革命是个大课题，是很需要认真研究的课题，总结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经验和教训必须把十月革命作为一个重点，可惜至今还研究得很不够，对列宁的有关论述也需作深入的研究……
　　Z　谈到列宁，我想再引他的一句话来结束我们的谈话。一九二○年初列宁看到一个孟什维克的文章，其中重提列宁同考茨基就俄国革命的前提所进行的争论，列举“事实”证明考茨基关于俄国社会主义革命尚未成熟的论断的正确性。列宁针对这种议论批道：“即使俄国彻底失败，也不能作为反对的论据。然而并没有失败，而是正在进行艰苦的斗争。”(第六十卷第247页)
　　Y　这好象也是说给我们今天听的！
　　一九九一年十月革命纪念日于长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