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公众号 
图码生活

每天发布有五花八门的文章,各种有趣的知识等,期待您的订阅与参与
读书 1979 - 2008 全部文章
读书 1979 - 2008 全部文章
《读书》杂志 1979 - 2008 年全部一万余篇文字,查询最少输入两个字符
随便看看
读取中
读取中
标题记《读书与出版》和《读书月报》
作者史枚
期数2003年05期
  编者按 范用先生送来史枚先生的遗文,并附信说:“记不清何年,史枚同志生前留下一篇记《读书与出版》和《读书月报》的稿子,一直存在我处。……史枚是《读书》杂志的创办人之一,开始就他一人编辑,为了纪念他,建议读书杂志刊载此文。”文章的朴素与平实,一如作者的本色,所介绍的两个分别创刊于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刊物可以说是《读书》的前身,文中闪动的正是编辑前辈们承担着对时代的责任、坚守在文化出版领域中工作的身影——将近七十年的岁月改变了许多东西,但我们坚信有许多东西可以抵御时间的销蚀,历久而常新,贯穿于《读书》的前世与今生——即以此缅怀本刊前辈史枚先生。
  生活书店曾两次出版过月刊《读书与出版》。第一次在抗日战争前,第二次在抗日战争胜利后。
  《读书与出版》是一九三五年五月在上海创刊的,编者平心、翁寒松。大约从第六期起,由平心一人负责。一九三六年曾一度停刊,可能是韬奋被国民党反动派逮铺后的事(我手上没有可查考的资料)。一九三七年三月恢复出版,编者是张仲实、林默涵。这个刊物,虽然编者有变动,其格局却没有多大变动。前几页是几篇短评,或抨击当时文化界的逆流,或颂扬新芽的生长,或议论出版界的风气,或激励知识界去正视现实。每期都有几篇书的评介。在一九三六年一段时间内,因缩减篇幅,除书评以外未刊载其他文章。所评介的主要是生活本版书,也有兄弟单位的书。每期又都有新书月报,收录全国各书店出版的图书;还有生活书店经售的全国期刊一览和生活本版书的几页广告。这些在当时是书店开展其业务所需要的,在今天则成了文化、出版史的资料。头两年的《读书与出版》,偶尔有同读者商讨问题的专栏。到一九三七年则改为“百科问答”和“信箱”两栏,加强了与读者的联系。此外还有了学习辅导性质的专栏和国外文化消息的报道。每期除新书目和广告页以外,文章原只有近万字,到一九三七年增加为两万多字。
  《读书与出版》那时还有一个特点:刊头旁虽然标明预订全年连邮二角,函索附邮二分,但到福州路生活书店门市部买书的读者却可以免费索取。
  第一次出版的《读书与出版》,在抗日战争起来后书店领导机构向武汉转移时停刊。随着抗日战争的胜利结束,书店在上海重建了领导机构,便考虑到它的复刊。一九四六年四月出版了复刊的第一期。
  当时国民党反动派以美帝国主义为靠山,准备发动全面内战,人民则在“建立独立、和平、民主的新中国”的号召下,对国民党反动派进行着抗争。《读书与出版》复刊头几期都有一篇“研习大纲”,就时局中某个重要问题整理出一些看法,这些看法虽然可能有缺点,但大体上还可供读者参考。文化评论是《读书与出版》自始就有的内容,复刊第一年除了二三百字一条的“笔谈”以外,还有一二千字的“长”文(但都不是每期有),主要的执笔者是胡绳。为了纪念高尔基、韬奋和哀悼陶行知,各出过一个专栏。
  书的评介原是个主要栏目,较前有了一些改进。其一是大都能在不大的篇幅里抓住要点而避免刻板烦冗的介绍,或者说明书的意义或背景而更显其价值,或者提出不同的意见,指出不足之处,而不是为贤者讳。其二是采取了较多的样式,即除单评、合评之外,又有“名著解题”(戈宝权写的《罗曼·罗兰的<约翰·克利斯朵夫>》等)和“书市散步”(用几句话评介一本或几本书),又有转录将要出版的某书的序言(如费孝通的《<内地农村>自序》)而附编者按语做介绍的,以及选刊将要出版的某书中的一个章节的(如杜守素的《墨子思想》,即选自他的《先秦诸子思想》一书。这,一方面能使读者先睹为快,一方面也展示了内容特色,有助于读者选择)。其三是评介的面比较广,不仅有经典著作、社会科学、文艺作品等,也有自然科学、少年儿童读物、地图等,不仅有生活本版书、兄弟单位的出版物,而且有其他出版家的,包括商务印书馆等在内。
  从第六期起,增加了“学习之话”专栏,讨论学习的方法等。专门报道消息的一栏,叫做“广播”,其中报道的是将出的新书、期刊和“文化人”的情况。第五期该栏增加了欧美书的消息,第六期起实际上已改成了欧美书讯(这是陈原执笔的)。由于大部分篇幅不是评就是论,难免枯燥的感觉,胡绳提议增加作家介绍、回忆录和通讯三栏做调剂,于是刊载了“其人及其著作”、“杂志回顾”和肖聪的《文化街沧桑录》、绍荃的《回到清华园》等。
  《读书与出版》不采用转某页的编排法,所以更常需要补白的文字。这种补白,有时用书的广告。我曾试写一些广告文字,希望能去除陈套,做认真的介绍,但结果失败了(解放后很少见书刊的广告,更不用说广告文字的改革。这种情况是应当改变的)。还常常辑录一些现成的东西作为补白,内容或是对当前的斗争有些参考价值的,或是有关学习的资料,看来还不算浪费了篇幅。
  “读者信箱”原来是《生活》周刊的传统,《读书与出版》自然也有这一专栏。可是不容易搞好。第一是开书目的问题。我们开列的书目,恐怕往往并不得当,而且按当时的出版情况,不少书买不到。第二是有些信答复得并不中肯;有些信只要把答复直接寄给来信者就可以了,不一定要刊载出来。总之,距离读者的期望是相当远的。
  复刊第一年的《读书与出版》是三十二开本,先是二十页,后增加到三十二页。新书目以外的文章部分先约二万五千字,后增加到约五万字(小五号,行间不加条)。第二年(一九四七年)改版,改为大三十二开本,六十至七十页,容纳文章七八万余字。
  第一年的稿子,相当大的部分是生活书店编辑部同人写的(当时戈宝权、陈原也曾是书店的特约编辑)。改版前稍稍扩大了稿源。到第二年,情况才有了较显著的改变。大约从这年的七月起,邀请周建人、陈翰伯每月到陈原寓所开一次编辑会,商量下一期的内容。这对改进很起作用。由于时局的急剧变动(二月末,中共驻南京等地的代表被强迫撤退;三月中,解放军撤出延安),书店领导机构转移到了香港。半年后,我也去香港。上海的编务,请陈原主持。香港也提供一部分稿件。
  在此期间,《读书与出版》最大的改进,是开辟了“问题解答”和“时事特讲”二栏。“问题解答”的问题是读者提出的或作者所拟的,设有经济和国际政治二门,第三年七月以后增加了哲学、科学二门,现实性较强,答复也都较详明。“时事特讲”是分析当前国际问题(有时也涉及国内)或经济问题的,不但提供观点,而且介绍参考材料,有助于时事研讨。
  另一些改进是:开辟了“理论检讨”专栏,介绍和评论当前某个问题的论争。这的确很有必要,读者的反应也很好(特别是对于第三年第四期《总结关于“自由主义”的论争》一文),可就是篇数少(前后共三篇)。知识性和学术性的文章增加了。“学习之话”栏的面也广了些。
  到第三年(一九四八年),《读书与出版》可以说进入了“成年”时期。但就在这一年下半年,解放战争的形势发生着根本的变化,上海的环境则更加恶劣起来,生活书店决定主动收缩,一面为未来的新局面做准备,所以停止了《读书与出版》的继续出版。
  于此应当补叙一下第二年《读书与出版》上的“学习合作”专栏。这是因孙起孟的提议而搞起来的,目的在于以“合作的方式”推动自学,“鼓励无法接受传统教育的人”“找出一条学习的路子”。当时我们也考虑到反动派会进行破坏,所以只好在可能范围内尽一点力。同时也希望《读书与出版》原来的“信箱”那种读者问、编者答的老格局能朝大家都来讨论的方向改变。大约只有半年,发现果然有人在做不利于“学习合作”的活动。这个专栏,连同“合作小组”,便都不能不取消了。
  抗日战争期间在重庆出版的《读书月报》(一九三九年二月至一九四一年二月),其性格基本上和《读书与出版》相同。头几期是翁寒松和我负责的,我去新疆后,由胡绳接编。
  为了帮助读者研讨时事,设一专栏,选择一个月间若干重要的时事问题,进行述评,名曰“时事月论”。这种述评,不仅提出笔者的看法,而且联系到重庆各报刊对该问题的反应,或予肯定的介绍,或加以驳斥,期能广开眼界、活跃思想、明辨是非。文末附“研究问题”。我这一尝试,相当费力,缺点确也难免。
  创刊时的设想,要有“笔谈”和学术性的论文,要介绍学习的方法和经验,要有书评和“读书问答”等栏,但在头几期,看来都还比较薄弱,虽然也有些好文章。后来增加了知识性的“社会科学初步”栏,只连载过赵冬垠的《经济学初步》(第二卷有胡绳的《怎样观察事物》,即《思想方法》)。胡绳接手以后,增加了散文、随笔、小说连载和文化报道(《读书界》等),还有他写的“非文艺性”随笔《夜读散记》和徐盈的《新文摘》。学术性论文逐渐加强了,第二卷尤为显著(如翦伯赞、彭迪先等的文章)。
  大约一九四○年,国民党反动派开始实行原稿检查,因此有时有的文章开了天窗或“奉命免登”。到一九四一年皖南事变后,《读书月报》被迫停刊。
  《读书与出版》和《读书月报》都是帮助自学的刊物。这是从其出版的全过程的主要目的来说的。如果单看抗日战争以前的《读书与出版》,则主要恐是用来联系读者,以利于书店业务的开展。所以抗日战争胜利后,书店有个时候曾考虑在上海恢复《读书月报》的出版,并在《读书与出版》上发过预告。
  这两个月刊都有书评栏,但实在都不曾成为书评专刊。这不仅因为两个月刊的书评栏的内容都不甚理想,而且更重要的是目的不同。
  《读书》杂志是以书为中心的思想文化评论月刊,凡是书及与书有关的人、事、现象都是《读书》关注的范围,内容涉及重要的文化现象和社会思潮,包容文史哲和社会科学,以及建筑、美术、影视、舞台等艺术评论和部分自然科学,向以引领思潮而闻名。
  《读书》的宗旨是:展示读书人的思想和智慧,凝聚对当代生活的人文关怀。
  《读书》创刊于1979年4月10日。杂志的主要支持者与撰稿人多为学术界、思想界、文化界有影响的知识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