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空中的488天
栏目在国外
出处先生周报
期数总第 99 期
我曾经被大风雪吹袭得体无完肤,被打雷闪电吓得缩作一团,但我那份爱心并没有因此而稍减──我要替癌症研究基金会筹募一大笔经费。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1986年10月26日那一天,那是我沿着梯子爬上杆顶那间红色小木屋的第一天,当时完全没有想到,这将是一种多么艰苦的经历。
一股力量促使我一定要成功,因为我的姐姐──24岁的碧姬得了霍奇金氏病,这是癌症的另一种形式,好几次几乎一命呜呼。
当我爬上那把梯子时,心里就希望能够筹得1万元,但愿癌症不再在人间肆虐。每次想到返回地面时,我便口对心说:“不成!你不能对碧姬置之不理!”
一个晚上,由于感到太孤独,竟然哭了,好像这个世界已经遗弃了我似的。从这时候起,寂寞感不时袭入我的心头。
有时当我想到如果在地上我会做些什么事情的时候,心里更加难过,因为我极有可能坐在我的车子里到处兜风,跟朋友谈笑风生,或径自上夜总会。
可是,环顾一下我的房间时,我就会对自己说:“别自怨自艾。你必须咬紧牙关坚持下去。”
我“房间”的面积,只有6×7英尺,每天我起来走动时它便摇摇欲坠。由于我在那里放满了文件和相簿,空间便更加拥挤了,睡眠时也只能蜷缩在一只睡囊里。
我用一只电炉取暖。用一架运动脚踏车和一对哑铃锻炼。还有一台电视机、一部电话和一个极小的洗手间。
我的母亲和姑母把食物带给我,我用篮子把它拉上来。在我脚下,有一扇和梯子相连的活板门,我的好友不时来探望我,逗留1个钟头左右。没有一个太久的,因为这里太枯燥无味了。
一个晚上,我在梦中惊醒,发觉我的小屋子左摆右摆,前仰后合,原来外边正刮着飓风,风速每小时达72英里,正在吹袭我的“危巢”。
有时,我的屋子就像一匹野马在作老虎跳。书籍、茶壶和衣物纷纷从架上倒下来。
我估计这间屋子快要变为我的棺材了。
通往安全地带的梯子就在我脚下,但我下定决心,要坐在屋子里等待雨过天晴。
暴风把台架吹得团团乱转,使我感到要呕吐。
我对自己说:“你永远也不会活着出去了。”
但是,我要留下来的意念却越来越强。“上帝帮助我渡过这难关吧!”我开始祷告,“只要赐我死里求生的力量便行了。”
最后,暴风雨终于停息了──我能够活下来,使我对打破那世界纪录更具信心。
话又得说回来,这上面的生活,也不完全是那么艰苦的。晚上我会倚在窗边俯瞰下面睡着的城市。
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美丽宁静。这时候,我就会对这间架在电线杆上的屋子疼爱有加。何况我还有一只猫咪做伴,使我不至于整天胡思乱想,闲时我就把一只玩具老鼠抛到架子上面,由猫去把它捉回来,就这样我们也可以玩几个钟头的。
我的“杆顶静坐”又使我认识了一个好男子,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跟他结婚。他叫基夫,从报纸上知道了我的这次“苦行”,他频频从他加州蒙特的家里打电话鼓励我。
最后我们竟然恋爱起来,他甚至要求我跟他结婚,但我们一直没有见过面,直至去年,这里的《咨询》报社才用飞机把他接来。
《咨询》这份报纸很有人情味,当我感到寂寞时,该报社又把我母亲用一只篮子载着送上来,让我享爱一下被她拥抱的温馨。
当我回到地面时,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呆在那里的几百个寂寞的漫漫长夜。我只希望这对打击癌症有点帮助。要真能这样的话,我所吃的一些苦头也就值得了。